和父親的愛連結受阻
這個案例是關於有一位年約 35歲、在過去三年裡罹患高血壓的男士。我問起三年前是否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件,這個男士描述了當時的背景。「我任職的公司突然破產,我必須要找新工作。我條件很好,所以不需要太擔心,但我仍然陷入了嚴重的沮喪,我覺得我生命的根基好像已經從底下被抽走了。」
在許多排列中,我們都能看到我們面對工作問題的方式,以及我們跟父親關係的連結。這個男士敘述關於他生活根基從他底下被抽走的感覺,之後被證明具有重要意義,這是他與家族中某個生活根基失落的成員之間的牽連。
首先我問這個男士跟他父親的相處如何,或者在他們關係中是否發生重大事件。個案拉長了臉,生氣地說:「當我 17歲時,我父親離開了我母親。」我問他是否因此生他父親的氣。
個案:是的,因為我必須取代他的位置!
為了避免進一步深入個案的憤怒,我轉向較著重事實的層面並告訴他:「在高血壓的個案裡,我們經常在排列中看到與受阻礙或必須阻礙的愛有關的家庭動力。」
這名個案聽了很感動,他非常激動地回答:「我一直非常愛我的父親,但我總是感覺我不被允許這麼做,因為他對我媽媽好壞。」
此時,我請這個男士為他父親、母親及他自己選擇並安排三名代表。他把父親代表設置在離另外兩個人稍遠的位置。當我請代表順從他們自己的衝動時,父親代表無奈地轉身離開他太太與兒子。似乎他並沒有機會跟她在一起。母親代表說,對她來說太沉重了-最重要的-是她覺得她兒子太靠近她了,她故意往後退了一步,且因為距離拉遠而明顯感到輕鬆。然而,個案代表卻立刻跟著她。當兒子最後站在她旁邊時,母親代表呼吸變得沉重;她又向後退了幾步與他拉開距離,當個案代表再度跟著她,她非常嚴厲地看著他,對他明確表示不想要他再靠近。
我進一步詢問家族史,發現個案的母親在 5歲大時失去了她的父親。懷著深藏在內心的失落,對母親來說依附形成並允許親近都是很難。或許兒子也必然代替了她父親,但她迴避這個接觸。
無論如何,我轉向個案,問他認為誰應該為他父母惡劣的關係負責,他立刻答道:「我父親!」我給他一些時間想想這個問題,然後再問他,他在這個排列裡看到什麼。
個案:我母親!
我請這位男士看著他父親,並說:「親愛的爸爸,我好抱歉,那個時候,我是不自由的。」他哭著重覆這些話。父親代表立刻轉向個案,走向他並把他抱在懷裡。個案在他父親臂彎中哭泣,握著一隻手在他自己的心上。他一再重覆說:「這好痛啊!」父親代表緊抱住他,安撫他,說:「沒事的;一切都會很好的。」當母親代表看到她兒子在他父親懷中,她也鬆了口氣,並慈愛地看著他們。
在團體工作坊最後一個環節的治療中,個案說:「不管在我爸爸懷裡我的心有多痛,有些東西在那兒釋放了。從那一刻起,我已經感到一股完全陌生的輕盈感。」
當一個母親與她父親的關係有困難,而且與他及他的命運(還有她自己的命運)無法和諧共處時,她的孩子通常會放棄他們自己的父親。他們感知到母親的痛苦,而且不想因為與他們父親建立良好關係或親近感來傷害她。
由排列工作的觀點來看,不能夠或不被允許接納父母的人,時常傾向憂鬱。這導致經常的壓抑-內在空虛與遺棄的感覺。原因通常出自於童年早期依附障礙(創傷),甚至憂鬱行為只出現在之後的人生中,帶有或沒有可辨認的觸動點。
摘錄自:來自疾病的訊息~系統排列輔助醫療案例
史蒂芬‧豪斯納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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