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個案例是一對多年無法生育的年輕夫妻,儘管他們對生育子女有著強烈的願望,過去兩年已有過三次的流產經驗,每次都發生在懷孕第七到第十週之間。 當我與他們夫妻交談時,我試著想像當他們的孩子會是怎樣,而有了一股不寒而慄的感覺從我的背脊升起,這種感覺引導我請這位男士為自己選出代表,接著選出他妻子的代表,隨後選出一位孩子的代表。孩子代表感到糟透了,他非常地焦慮,而且幾乎到了無法忍受看到他父親,也無法忍受接近他,他離開父母,站在場域外。 我問了這位丈夫關於他原生家庭的事件,他回答說他是獨子,出生於羅馬尼亞,他的雙親是德國人,從7歲起他就一直住在德國。當我問他是否可以解釋孩子代表所傳達的恐懼時,他搖搖頭。然而,他的妻子有非常強烈的反應,眼裡噙著淚水,她敘述她的丈夫是他家裡唯一倖存的孩子,在他出生之前,他母親已墮胎拿掉六個孩子。聽到這裡,這位孩子代表開始顫抖,且位置離得更遠,直到靠在房間的牆壁上。 我邀請團體工作坊中的另一位男士加入排列,站在這位丈夫代表的背後,代表其中一個被墮胎的孩子;過了一會兒,他小心翼翼地將一隻手放在丈夫的肩上,男子向後仰。這個移動觸動了孩子代表,這是第一次,孩子可以看見他的父親。同時,丈夫代表有了戲劇化的改變;之前他臉上總罩著悲傷的陰影,現在已經煙消散了! 擁有一個兄弟,顯然對丈夫代表是件好事。我又邀請了團體中的另一位男士加入排列,站在丈夫代表及他兄弟代表身後。丈夫代表開始仍十分謹慎,但第一個兄弟對這新加入的代表感到高興,孩子代表對此顯得越來越有興趣,並且向他的父親邁進了一步。 此時,我問患者是否願意親自參與排列工作;他猶豫了一下,但最後上來取代代表。當被墮胎的孩子代表小心翼翼地將手放在患者本人的肩上時,他臉色開始發白,閉上眼睛,彷彿快要暈倒了。當我鼓勵他保持張眼,他便能重拾他的力量,並且繼續站在他的位置上。我接著邀請另外四人,一個接著一個地站在患者被墮胎的手足代表後面。很明顯地,這需要患者鼓起他所有的力量,而他幾乎無法呼吸。但是,過了不久,他可以穩穩地站著了,甚至當身後有六個流產的手足時,他也能夠看著自己的孩子,患者面臨了重要的挑戰,就是破除他對那些死去的手足的忠誠。透過與他們近距離的接觸,他必須要用力地伸出手去爭取自己的人生,並且看向生命,看向他的妻子和他的孩子。 我建議這對夫妻,不要立即談論任何排列中所發生的事。我請他們直接回家,並暗示他們:「有志者事竟成」。在排列工作坊結束後十個月,我收到了一份出生證明與一句話:「這是排列工作的傲人成果。」
摘錄自:來自疾病的訊息
史蒂芬.豪斯納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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